掌中這塊2010年的黑磚,裹著冰磧巖鑄就的墨色鎧甲,棱角早已被光陰磨得溫潤如鵝卵石。指腹撫過緊壓的茶面,能觸到松枝烘焙時留下的隱秘紋路,像是梅山先民用火把在巖壁上鐫刻的圖騰密碼。邊緣微微泛起的金褐色,恍若晨曦初吻雪山之巔的瞬間,將荒野十四載的日升月落凝成琥珀色的年輪。
初啜:舌尖觸到的竟是霜凍后的野山楂,清冽酸意刺破苔蘚覆蓋的凍土,驚起松針墜落的簌響。
再品:喉間忽涌出樟木陳倉的木質(zhì)甜香,混著竹林七賢煮酒論道時的松煙墨韻,厚重卻不滯澀。
三巡:尾調(diào)里浮出巖縫青苔的鮮腥,與窖藏梅干的酵香糾纏,像老獵人皮囊里冷熱交替的苞谷酒。每道茶湯都是梅山與舌腔的即興合奏,荒野的粗糲被時間馴化成天鵝絨般的觸感。